奶思

最是人间留不住（五）

ooc，不接受者不要进，请自重。不要白嫖完又挂我，谢谢。

求小红心小蓝手，打滚求～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更新了......没灵感，要考试了呜呜呜呜。

拒绝ky！！（觉得ooc的话请及时退出。

大虐，ooc可能。（本章有往事出现，可能会有人觉得蹇宾极渣，食用请注意。


蹇宾起身，他害怕面对醒来的齐之侃，他害怕看到齐之侃空无一物的眼眸。
蹇宾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换回以前的小齐。
或者说他知道，却无论如何不愿意去做。
齐之侃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他身子不好，又被废去武功。甚至连稍稍剧烈的情事都经不起。他醒来后睁着眼空洞的望着房顶很久，才缓慢起身，蹇宾昨日留下的痕迹如同烙印般刻在他雪白的肌肤上，每一处都红的刺目。齐之侃却已经习惯，找出干净的衣裳穿上，连镜子都不愿意照，推开门便要出去。
蹇宾在门外背对着他，问：“小齐要去哪儿？”齐之侃走近，淡淡的说：“今天，是玘儿的祭日，我去陪陪他。”蹇宾伸出的手慢慢收回，有些无措的在袖间握紧，他低声道：“那......本王也去。”齐之侃抬头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点了点头。
蹇宾如蒙大赦般舒了口气，叫人备了车辇，抱了齐之侃上去。一路上，两人皆心照不宣般沉默不语。蹇宾悄悄去看齐之侃，只见他倚在靠背上，闭着眼睛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蹇宾试探着伸出手，握住齐之侃的手腕，齐之侃睁开眼探究的望着他，“王上，怎么了？”蹇宾轻轻拽了拽他，让他靠自己近些，开口是雨夜湿冷的悲伤，“小齐，你恨我吗？”齐之侃闻听，有一瞬间的怔忡，他慢慢垂下眼，眼中有万千星辰陨落碎裂，化作雨滴落下，蹇宾甚至听到了它们破碎的声音。
齐之侃说，我不恨你。
可是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我自己。
因为我们都不配被原谅。
蹇宾目光中的悲哀如同笼罩着厚重的雾霾，化也化不开。他慢慢放开握住齐之侃的手，没有说话。
玘儿是蹇宾与齐之侃的第一个孩子。现在想来，大约也是两人走到如今这一步埋下的第一颗种子。
那时天玑刚刚立国，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臣当道，蹇宾走的很艰难，陪着他的只有齐之侃，这个孩子便是那时有的。
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国家未定，蹇宾尚未一展宏图，齐之侃是将星现世，天生要做一番大事，他不能被孩子束缚住。何况国师日日想要谋害齐之侃，知道后必会大做文章，齐之侃没名没分的，若是被扣上勾引王上的名声......蹇宾不能让他从此名声尽毁，终老后宫。
蹇宾于是同齐之侃商量不要这个孩子，等国家强盛起来，到时候一定许将来的孩子一生平安喜乐。齐之侃听了静坐了一夜，天将明时喝下了蹇宾为他准备的堕胎药。药喝下去的那一刻，齐之侃扑在蹇宾怀里哭的喘不动气。他那时年纪小，对有孕之事还算懵懂，可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齐之侃还是不忍心，父亲的本能让他想去保护自己的孩子，但为了蹇宾，他最终选择放弃了孩子。
药效发作后齐之侃抓着蹇宾的领口咬着牙疼的昏过去好几次，昏迷中不时发出凄厉的哭喊，蹇宾抱着他浑身颤抖，他深深的意识到，是自己杀了自己的亲骨肉，神灵都不会饶过自己的。齐之侃身下的红色越来越大，疼了一天后孩子总算堕了下来。齐之侃用最后的意识望着蹇宾，流着泪沙哑的说：“王上，我的孩子没了……”接着软绵绵的跌进蹇宾怀里，慢慢的滑落下去。
齐之侃醒来后再也没有提过此事，可蹇宾明白，他没有忘，也不会忘。这件事终究成了两人心里最难愈合的伤疤，每一次想起，就如同把这伤口狠狠撕裂一般。
蹇宾偷偷把这孩子葬在了天玑郊外。这孩子错生于宫中，被这四方宫墙、权谋诡计剥夺了出世的权利，只望这孩子死后魂灵无拘无束，再不要近了这吃人的王宫。蹇宾给他起名为“玘”，每年两人都会去看望这孩子，只是几个月前的变故，让蹇宾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
辇车停下，齐之侃撑起身子慢慢的站起，蹇宾这才惊觉已经到了，忙扶住齐之侃下了车。
齐之侃把祭品在坟前摆开，边摆边喃喃的跟孩子说着话。蹇宾想去帮他，齐之侃却不着痕迹的推开了他。
蹇宾心中苦涩，喉间梗了块黄连似的，仿佛一张口便能吐出苦水来，甚至每一次喘息都带了苦味，灌满了整个胸腔。
他忍住想要流泪的感觉，叫了声“小齐”。
“还不够吗？”齐之侃这时突然开口，语气中仿佛奔袭了数万里的疲累。
蹇宾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齐之侃继续说下去，字字沥血。
“你要天下，那我便丢弃从前安和的生活替你南征北战，连我的孩子都可以不要；天下太平，我知你忌惮我手握兵权，我又悉数交了兵权；你要我......做你的男宠，那我也可不顾旁人冷眼鄙夷把自己给你。只要你说，只要我做得到。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失去一切呢？可笑我齐之侃，空有“战神”之名，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齐之侃平静的说着，却越来越难以压抑语气的激动和痛苦。他蓦然抬起头来望向蹇宾，蹇宾心中仿佛被重锤击过——齐之侃的眼睛里灰败的空无一物，甚至连绝望都不再有。曾几何时，这双眼睛里，是有星辰的，低头轻笑之间，满天星河倾泻下来，流入蹇宾的瞳仁里，璀璨的让蹇宾移不开眼。
齐之侃望着蹇宾，蹇宾亦是满目悲切的与他双目相对，齐之侃唇角往上，扯出一个弧度，却更像是哭。
他站起身来，无力的缓缓向后退了两步，说：“王上，我太累了，爱不动了。”


（生日倒计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