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思

圈地自萌不混圈,写文不是为了取悦谁,自己开心❤️

烟花易冷

吴岛贵虎做了什么梦,梦到了以前的一些事,醒来后却浑然不记得多少了,只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新年夜。那时世界树初建,自己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就连那一年的新年,都是在公司度过。

吴岛贵虎感觉室内光线越来越昏暗时,才猛然发觉,不知不觉又已经天黑了。他想起来楼上的那位研究狂人估计又没吃饭,想想他瘦削的身材,吴岛贵虎决定给他送点吃的上去。

推开研究室的门,吴岛贵虎却发现战极凌马并不在里面,只有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一看就是随意从草稿纸上撕下的不规则形状,上面熟悉的字体写着:累了,去天台放风。ps:给我带柠檬慕斯上来。后面还画着自己的头像——一缕小白毛格外醒目。

吴岛贵虎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任性的研究人员呢。于是,吴岛主任提着五六盒柠檬慕斯上了天台,果然看见凌马站在天台边缘一个人出神。吴岛贵虎过去把慕斯塞了一个到他嘴巴里,说:“怎么,要跳楼?”凌马一看见他,瞬间开心了起来,嘴巴艰难的咀嚼了两下,咽下去一点后才说:“对啊!主任大人是来救我的吗?”

贵虎拽着他的辫子把他往里拖了拖,凌马顿时愤怒了,“吴岛贵虎!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对我的辫子动手!”贵虎不理他的抱怨,只递过去剩下的柠檬慕斯,说:“拽一下换这么多好吃的,你不亏。”

凌马边拆包装边说:“谢谢主任!看在你给我带吃的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吴岛贵虎看着只穿了一件衬衫和白外套的凌马,很奇怪的问:“你不冷吗?”

凌马如同看智障一样看了看他,夸张的喊:“主任大人!怎么会不冷!我快冻死了!”

贵虎也如同看智障一样看着他,说:“冷你怎么不回去?”

凌马突然神神秘秘起来,说:“在等等,有惊喜~”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巨响,天空绽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将两人眼中的彼此照亮。凌马像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突然跳起好像是要去触摸这些绚烂的花朵。吴岛贵虎看着他欢快的样子,眼中不自觉也染上了笑意,大声的问:“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凌马跳到他面前,不断升腾的烟火映着他脸上开心的笑容,一时间让吴岛贵虎有些失神。凌马得意的说:“今天凑小姐说会有焰火晚会,所以我才早早过来等着看!”

吴岛贵虎有些惊讶于平日对什么东西都漠不关心的凌马的孩子气,不由笑着说:“你还喜欢看这个?”

凌马冲着他笑了笑,“小时候见过一次,觉得被烟火照亮的世界似乎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而已。”

吴岛贵虎不说话了,他虽然对凌马的过去了解不深,但却清楚这个世界并没有给予凌马多少的善意。

他看着烟花,转移话题道:“你要不要回去穿点衣服?很冷吧?”

这时身边那人突然拿手在他眼前一晃,贵虎偏过头一看,那人正以俏皮的冲自己笑着,另一只手举着一只小烟火递给自己,"拿着这个,会暖和的,相信我!"科学家凌马的语气中是一如往常的肯定。

贵虎下意识地去接,心中好笑,一只小烟火能暖到哪里去?烟火太小,贵虎接的时候不自觉便碰到了凌马的手,凌马顺势一握,漫天的烟花映在他眼中熠熠生辉,贵虎的心跳蓦的漏了一拍,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发芽叫嚣着要冲出来,他鬼使神差地回握凌马,凌马的手很凉,但贵虎却莫名的觉得温暖。

然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的牵着彼此的手看完了那场烟花,仿佛恋人一般。

要回去时,凌马突然抱住了贵虎,跟一只树獭一样挂在他身上,抱怨道:“好冷好冷!贵虎你都不多给我拿件衣服!”吴岛贵虎哑然失笑,真是无理取闹呢……



“抱抱我好吗?”吴岛贵虎听到战极凌马那么说,铠甲下,凌马的表情看不真切。

“你说什……”他的话没有说完便弥散在一个带着自己最熟悉气息的怀抱里,这一切都太突然——他甚至来不及收回直指前方的剑,只能眼看着那人被长剑穿透。大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似乎什么时候,也有人这样依偎着自己,言笑晏晏。那人说……

“贵虎。”那人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的伤,他昂起脸笑了起来,冰凉的手指隔着铠甲面罩划过吴岛贵虎的脸,“真不愧是我曾经爱上的人呢!你,真的很强大……”

凌马的手慢慢下滑,最后贴在贵虎的左胸上,他把唇凑到贵虎耳边轻声说:“如果我今日死在这里,你,会难过吗?”

你会吗?

紧接着凌马大力将贵虎推开,而贵虎手里的剑也同时从凌马身上拔出。那一刻,世界仿佛万籁俱寂,众人的声音突然在贵虎耳边消失,他的世界,就只剩下那人缓缓倒下的身影,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同冰原上盛开的曼珠沙华,极致的妖艳却掩不住死亡的颓靡。

倒在地上的凌马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难过,曾经经历过那么多才等到情比金坚,如今却轻易两相决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正邪不两立吧”?既然总是要死的,我只希望杀死我的人,是你。

可是,真的好想知道,贵虎,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会为我,哪怕有一点的难过吗?

耳边的风声逐渐急促起来,有断断续续的画面出现在凌马眼前,那一定是最初的最初,万般纠葛痴怨尚未开始,吴岛贵虎站在昏暗的实验室中,浑身散发出对战极凌马有着致命吸引的光芒,他目光中有星辰与大海、宇宙与洪荒,他说:“你好,我叫贵虎。”

凌马虚空的伸出手与他相握,莞尔轻笑,在碎裂般的痛楚中,停止了呼吸。

吴岛贵虎怔怔地望着他,不觉脸上湿冷一片,他蹲下身,抱起那人,伸手细细的将那人几缕散乱在面颊上的发丝拂开,动作轻缓如同捧着一只绝世的瓷器,他将凌马的手放到自己心脏处,说:“凌马,我会难过。原来我会这么难过……”

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那些曾经铭心刻骨的眷念与悸动,终于在天灾人祸中永远的被湮没。时光匆匆,白云苍狗,转眼已是数十年过去,时任泽芽市长的吴岛贵虎在一个除夕夜,命下属燃放了漫天的烟花,他只静静的站着,看那些烟花一点点燃尽,喃喃道:"今年的烟花,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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