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思

圈地自萌不混圈,写文不是为了取悦谁,自己开心❤️

愿有岁月可回首

讲真,这是我能想到的骁艮(正剧向)最好的结局。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和事,彼此都回不去了。我总觉得墨墨并非那种为了爱情可以无条件放低自己,不计前嫌的人,他就算绝望也是枯萎的玫瑰,带着傲气的尖刺。八十一钉是实实在在的,所以我想墨墨的风骨是不会让他因为毓骁的认错道歉就和他重归于好的。而毓骁,太师的死他也不可能完全忘记,这两件事就像粉黛胭脂装饰下的脓疱,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溃烂破掉,与其让他们一直这样心存芥蒂又如履薄冰的在一起,我更希望他们相爱但不相守,留最好的记忆给对方。(以上仅为个人见解,不针对任何人,不接受辩驳和撕逼。)

还有,本文是倾向于墨墨视角,我对毓骁的分析并不很深入,所以可能会ooc,介意者慎入。还有,给方方土加了一点人情味,总感觉第二季的方方土已经没有心了(除了对小葱和公孙),于是就写了一点还没有开始搞事的方方土和徒弟们温馨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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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城破的那日,毓骁在天权的地牢里见到了艮墨池。他的长发散落的披在身后,脸上有点点血污,是毓骁从未见过的狼狈之态,不过他靠着墙坐着,闭着眼睛,看不出任何的恐惧或是窘迫。

毓骁颤抖着叫了一声:“艮卿.....”

艮墨池睁开眼,望着他平静道:“遖宿王。”

毓骁上前将他抱在怀里,这具身体比记忆中纤细了很多,他蓦然心酸,忍着泪轻轻道:“我带你走。”

艮墨池垂着眼睛看着地面,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就像任何一个将死之人一样,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毓骁将他带回了遖宿,而自始至终,艮墨池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得仿佛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波澜。

毓骁将他安顿在自己的宫殿里,然后他亲自为他打水沐浴,看着艮墨池素白的皮肤上狰狞交错的疤痕,毓骁只觉得心像被生了锈的钝刀子不停的割一般,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些疤,怔怔的问:“疼吗?”

艮墨池淡淡的说:“刚开始是疼的,八十一钉对应八十一个大穴,每一钉都让人恨不得快些死去,可却又偏偏死不了,后来反而慢慢感觉不到疼了,甚至都感应不到自己的身体的存在了。现在除了阴冷天气会疼,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他语调平静,仿佛在述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毓骁每听一个字,心中便愈痛一分,他颤抖着声音道:“对不起,艮卿......对不起......”

艮墨池弯起唇角,“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毓骁握着拳双眼通红,“本王错了,艮卿,本王在你走了后才发现,本王已经爱上你了......对不起......”

艮墨池扯出一个带着淡淡嘲讽的笑,终究没有说话。

毓骁将他抱到床上,却见艮墨池从他换下来的衣物中摸出了一只玉坠,珍而重之的放在自己心口处的寝衣里。

毓骁莫名的有些愤怒,“佐奕给你的剑坠你怎么还留着?你知不知道他只是在利用你!”

艮墨池看着房顶,语气中有掩盖不住的疲惫和厌倦,“那又如何?至少他曾真正重用过我,乱世天下,谁与谁不是互相利用呢?”

他动了动眼珠,望着毓骁,自嘲的笑着,“我辗转三国,到头来仍是一无所有,唯有这个剑坠是真正属于我的,我自然珍之重之。”

毓骁被他近乎自厌的话刺的胸口一阵抽痛,他提高了声音道:“你想要剑坠,本王宫里有的是,何必在意这一个!”

艮墨池轻轻的摇了摇头,平静而淡漠道:“不一样的。”

毓骁何曾见过这样的艮墨池,他记忆里的艮卿,神采飞扬,眉宇间总是带着几分傲气,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勾魂摄魄一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厌世又绝望,昔日迷人的眸子如今只空洞死寂,像两汪干涸的泉眼,连泪水都流不出。

他终于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语气近乎哀求:“艮卿,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艮墨池轻缓而坚定的推开了他,冷冷的笑了一声,“重新开始?王上以为事到如今,你我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吗?我杀太师是真,你赐我八十一钉也是真,你问问你自己,你我真的能从此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毫无芥蒂的在一起吗?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太师就能活过来吗,我身上的疤痕和锥心刺骨的痛就能消失吗?”他定定的看着毓骁,摇头道:“不可能的。”

毓骁仿若被冰水浇透,整个人整颗心都冰寒刺骨。

艮墨池疲倦的躺下,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杀了我吧,我想离开这儿了,求王上成全。”

毓骁被这句话激发出了怒火,混着恨意和刻骨缠/绵的爱恋瞬间将理智吞没,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留下他。

一夜荒唐不堪言。

艮墨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欢/好,他昏迷了整整一天,醒来第一句话却是:“够了吗?放我走。”

毓骁咬牙道:“不可能,你还欠我一条命!既然八十一钉没要了你的命,那你便永远欠着本王的!”

艮墨池偏过头来,眼睛里照进夕阳浅金色的光辉,他说:“我还不了你太师的命了,但我可以把我的命还给你。”

毓骁背过身去,咬牙到几乎沁出血来,“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不让你死,你便不许死!”

艮墨池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飘远,似乎在追忆某些再不可得的流年。

艮墨池被诊出了身孕。

毓骁几乎是狂喜,他明白,有这个孩子,艮墨池便不会一意离开自己了。

而艮墨池听到这个消息后,慢慢的笑了,笑的眼泪如小溪般顺着眼角流下。

他不再抗拒毓骁的示好和亲昵,甚至会跟孩子说话,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像一只乖顺的兔子一样安静的坐在宫殿里,毓骁看着他,欣慰之余还是忍不住隐隐心酸,过去那个惊艳自负,踌躇满志的艮卿,终究还是回不来了。

一天,艮墨池突然对毓骁说:“你能抱着我,在王城里逛逛吗?”他的身子彼时已经虚弱到连走动都没有力气了,毓骁鼻尖一酸,点了点头,轻轻的抱起他。

艮墨池的身子纤瘦的没有几两肉,哪怕怀着孩子,却还轻的像片羽毛一样,毓骁抱着他并不费力。他于是就那样抱着艮墨池在王城里走走看看,艮墨池的身体不好,毓骁不敢让他在外面太久,抱他回宫后,有些歉意的温柔道:“等你生了孩子,我天天抱着你俩出去玩,好不好?”

艮墨池望着他浅浅的笑起来,眼中有碎水晶般的晶莹闪烁,他把头埋在毓骁胸前,小声说道:“只这一次,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

毓骁开始后悔让艮墨池怀上孩子了,这些日子,艮墨池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如同一朵形将枯萎的花。

艮墨池要生了,早产。

毓骁被拦在门外,急的不停踱步。里面安静的出奇,甚至听不到一声过分的呼痛,但是毓骁的心却慢慢的沉下去,侍从们不断端出一盆盆浓腥的血水,毓骁怔怔地想,流了这么多血,只怕......也快要流尽了吧。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每一分每一秒对毓骁来说都是凌迟,他不知道艮墨池到底怎么样了,他那样虚弱的身子,却又要受一次酷刑般的折磨。

都是因为自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内室终于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儿啼。毓骁浑身一个激灵,几乎破门而入,围在艮墨池床前的御医见他过来,纷纷退让了下去,为首的医丞跪下道:“王上,您......跟艮大人好好说会儿话吧……”

毓骁顾不得责骂他们无能救不了艮墨池,踉踉跄跄的来到艮墨池床前。艮墨池听到他的声音,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的眼睛,毓骁在这双眼睛中看到了久违的光亮和神气。

艮墨池静静的冲他笑起来,平静地说:“我还不了你太师的命了,但是我可以还给你我的命和一个孩子,再加上这些日子的温存,我总算不欠你什么了……谢谢你毓骁,你给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爱恋珍重,你也不欠我什么了。互不相欠,真好……”

毓骁握住他的手,终于忍不住滂沱而下的泪水,他一遍遍的说着:“墨池你别走,你不要走......”

而艮墨池的目光却慢慢的飘渺起来,似是穿过了他看到了别的画面,那是很久之前,被遗忘在时光的角落里的一点从前:栀子花的香气中,他和几个师兄弟辩谈策论,各抒己见,而先生则在一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捣着药,不时微笑着跟手边的牌位说几句话。

画面一转,尚且年少时他偷了先生珍藏的佳酿喝,被先生追着满院子跑,一味顾着跑的他,却不知怎的一头撞到了本该在后面追他的先生怀里。然而先生只是拍着他的背,嘱咐道:“你还小,下次不许喝了!”他昂着头略有不满的问:“那我何时能喝酒呢?”先生摸着他的头,笑道:“等墨墨成亲的时候,先生这里的酒,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那是远到不知该去何处追溯的一方静好,若时光停驻在一切尚未开始之时,该有多好……

艮墨池这样想着,轻轻的笑了,真可惜啊,到最后也没能在先生那儿大捞一把。他轻声说:“我想家了,想师父,想师兄......”

毓骁把他抱在怀里,哽咽道:“本王这就带你回家,墨池,别睡!本王带你回家,你师父他们在等着你呢……”

艮墨池的唇角弯出安详的弧度,在毓骁怀里,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毓骁抱着他痛哭失声,他在那一刻明白,自己从此真的失去了艮墨池。

孩子满月那日,毓骁亲自将艮墨池的骨灰送回了枢居,艮墨池的先生抱了那个罐子在胸前,喃喃道:“墨墨不怕,回家了。也好,你替我去陪着你师娘,这样你们俩都不会孤单了。”

毓骁看着这个凭一己之力搅动天下风云的男子,突然觉得,他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冷酷阴狠。或许,墨池与他,真的有过一段不错的师徒情谊。只是乱世天下,谁都无法保持最初的模样,最后只得分道扬镳,不死不休。

不过,艮墨池已经不会再改变了。

就像仲堃仪念着的那个人一样。

他们定格在时光里,永远是那样风华正茂,意气飞扬的样子。



(写着写着又写偏了,这跟我原来想的不一样!!气哭。你们不安慰一下我咩......小红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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